文 | 刘丽丽
“新十条”发布后，国内客运航空的航班数增速迅猛。据OAG（Official Aviation Guide）数据，刚刚过去的一周里，中国航司的计划运力已经恢复至正常水平，环比增长了300万个座位数，国内市场增幅达30%。随着计划运力恢复正常，中国的三大航恢复了在Top 20航司榜单中的排名。
机场比以前更加繁忙，民航业的人手也更紧张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为了保证各航司能有足够时间完成对失去资格人员的补充训练及航线带飞，以及缓解飞行人员熟练度下降的风险，民航局12月14日下发了《安全有序恢复航空运输市场的工作方案》，引导航空公司在本航季按照三阶段稳步恢复航班。
多家航司已经开出优厚条件开始招聘，而随着机票预定量提升，票价也到了转折点。
在职人员请假难 招聘大门再开
“有的公司现在正常备份的人根本不够用”，航空业内人士这样说起目前的情况。他还谈到，甚至乘务员阳性后，有的航空公司客舱部门对请假也控制的非常严格。可见民航一线人手紧张情况的严重程度。
在“二十条”发布后，就有业内人士预测，民航工作人员被感染的可能性会增加，以及防穿透工作更为复杂，进而增加内部人员管理和调配的难度。比如，多套机组感染之后，地面人员、司机感染之后，调配都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在疫情期间，民航业市场惨淡，很多拿到offer的新员工迟迟不能上岗，在职员工也收入下降，有些人开始想各种办法增加收入。在某些网络直播平台上，身份信息标注“空姐”的博主有不少，有的从穿搭、护肤彩妆分享，做到了直播带货。
一位业内人士这样分析，“其实航空公司机组人员的工资三年来的变化幅度，相对于承运旅客量的变化算小的，尤其飞机维修部分，因为还是要安全生产的，这个是不敢省的。飞行员之类的，有些肯定小时费会减少，但其实资深飞行员的薪水还是有保障的。”
上述人士表示，“疫情期间最尴尬的就是空乘和地面服务人员，其实他们收入下降是最多的。”
终于等到市场回暖，停滞已久的民航招聘通道再次打开。
有报道称，中国南方航空12月3日已经启动了2022年乘务员招聘，包括普通乘务员、明珠之蓝、云上明珠等多个乘务员岗位。随后，吉祥航空、春秋航空、厦门航空、海南航空等也相继开展了乘务员招聘。
据厦门航空招聘公众号，厦航乘务员享有1.5年单身公寓、免费机组执勤用餐、机组交通保障、年休假、疗养假、八险两金等福利待遇。见习乘务员年薪收入为6-8万元，乘务员为15-19万元，乘务长为25-30万元，客舱经理为28-33万元。
从国外航空业的情况看，自2021年全球民航业陆续恢复以来，经过长达20个月后，多数国家或地区至今未能“满血”。
而且，2022年6月-8月欧洲多国航司和机场出现了人手短缺现象，导致航司不得不在暑期旺季砍航班、赶旅客。
分析人士认为，人手短缺的原因，是欧洲航司和机场此前曾经大量裁员，又未能正确预判需求恢复，导致值机、行李搬运等岗位人手严重不足。相较于欧美大量裁员，疫情以来虽然国内航司和机场没有大量裁员，但仍有不少空乘、机务、地服人员离开民航业。
国内民航业的人力情况也不乐观。民航局信息中心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全民航共有97307名乘务员持证上岗，而在2019年则有108955名乘务员，意味着两年间全民航在职乘务员减少了超10%。
从各个航司看，截至2021年底，南方航空乘务员（含兼职安全员）相较2019年减少了1930人；东方航空乘务员及其他空勤人员相较2019年减少了1155人。
显然，一线民航队伍亟需补充新鲜血液。
机票量升了，价也要升起来？
民航的春天可能正在到来。此前就有业内人士表示，预计今年民航春运或达近三年第一个高峰。目前，各预订平台都呈现火爆景象。
从飞猪平台的数据看，近一周，国内机票预订量显著增长，成都、上海、深圳、杭州、重庆、昆明、广州、西安、北京、海口等城市成为热门目的地，旅游城市占比近半，彰显大家的出游需求正在有序回升。
其中，近一周北京的出港航班预订量环比上周增长超6成，三亚、成都、上海、深圳、重庆、海口、昆明、哈尔滨、广州、杭州成为北京出发的热门目的地Top10城市。
自“新十条”发布以来，民航市场进入高速复苏的快车道，去哪儿平台数据每日维持5%的增长。除了即刻出行的订单，春运机票预订量也在大幅增加。
航旅纵横的数据显示，12月8日—12月13日，国内航线实际执行客运航班量近38000班次，环比增长近70%；国内民航旅客运输量环比增长约75%。而12月以来，国内航司的国际航线旅客运输量同比去年增长近145%，环比增长近36%。
但目前机票价格的回升还明显没赶上销量提升的速度。同程旅行数据显示，12月以来，国内平均机票价正呈现出回落态势。截至12月15日，12月份的国内平均机票价格为703.2元（不含税），其中12月15日的国内平均机票价格为12月份以来新低，较12月份的机票价格高峰下降了11.75%。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同程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程超功认为，近期机票价格的下降是供求关系变化的结果。一方面，在“二十条”和“新十条”落地实施后，各大航司和各地机场的复工复产进度超预期，运力供给大幅增加，短期内使得票价承压；另一方面，在前期因疫情积压的出行需求逐渐释放后，假期出行等新需求节点尚未到来，总需求无法为高票价提供支撑。
程超功表示，2023年元旦和春运居民整体出行意愿较强，机票价格大概率会逐渐走强，有乘飞机出行计划的消费者可以提前购票锁定票价。
通常春运机票价格都是一年当中的高位，热门航线往往一票难求。随着预订量的增加，机票平均支付价格也在持续走高。去哪儿平台预计，机票价格一周后将维持在高位水平。目前，去哪儿平台上，春运期间从北京、上海、杭州等城市飞往三亚、昆明等旅游城市的经济舱机票，已接近全价。
去哪儿大数据研究院副院长郭乐春分析：“近期春运机票预订量增长，反映出大家回家过年的朴素愿望，潜在需求是存在的。但需求端也展现出结构化特点：一部分人即使加强防护也要出行，一部分人则更谨慎。因此全部需求无法完全被释放。从供给侧来看，目前，计划内航班数量是疫情前的九成，疫情防控措施优化后，航司、机场恢复运力也需要一段时间。预计2023年春运机票预订量将达到近三年峰值，接近疫情前的八成。”
中国社科院旅游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新时代文旅研究院院长吴若山认为，近期看冬季旅游目的地和元旦旅游市场的发展前景可期，展望中远期，旅游消费有望在近期迎来一个跃升。“在疫情下坚韧发展的旅游业将加速从解冻走向全面回暖，复苏步伐或超出预期。”
一位民航人士对明年的市场表示了谨慎乐观，“明年航空客运市场，特别国内市场，很有可能是以清明或者五一做分水岭，呈现一种前低后高的持续恢复态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