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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乡村,有一些普遍性的困境:比如当地工作机会不多,年轻人流失严重,留下来的是‘38、61、99’(女性、孩子、老人);虽然有农产品,但没有品牌化,专业化,农民辛劳,收入却不多;再比如数字基础设施的不健全……而这些问题,带着互联网背景的乡村特派员或许能有一些新的思考角度和方式。
文|金钟
编辑|桑柳
在高原和深谷之间
张北草原天气晴,11月,气温已经是零下15度。人们要裹着厚棉袄出门了。再冷一些,气温会降到零下40多度,伴随狂风暴雪。极寒的天气里,走在室外,你会听到上牙碰下牙‘咯吱咯吱’的声音。初夏时的‘最美草原天路’,现在是塞北极寒之地。
今年是阿里乡村特派员刘云飞在这里度过的第三个冬天。如果在张北你遇见她,可能猜不出她原来的工作。她裹一身厚棉袄,素面朝天,在县里各处跑,在县里的养老院,爷爷奶奶们叫她‘老闺女’,这是一个亲昵的称呼。这两年,刘云飞晒黑了,高原无遮挡的阳光,改变了她的面貌。但就在三年前,她还是生活在大城市里、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主管。而现在她最关心的事情,是老人们怎么才能住得好、吃上一顿好饭。
两千公里以外的四川大凉山喜德县,当视频接通时,你也很难看出臧圣宏原来的职业。他穿着一套看起来挺乡村的衬衣和马甲,坐在一间布置简单的办公室里,背后挂着一张地图。他所在的这个县城刚刚脱贫,城市中司空见惯的电商和外卖,这里还未普及。
之前的十多年里,臧圣宏从事的是看起来与县城不太相关的职业——他是一位互联网程序员。但今年,他花了很多精力去做的一件事,挨村统计凉山州11个县、1000多个家庭的主要劳动力,给他们上一份公益保险。
11月,臧圣宏去喜德县冕山镇五合村和小朋友们唱彝族新年歌。
再往北,来自福建的高泉,两年多前到了河北巨鹿县工作。到巨鹿的第一天,他印象最深的是,这里居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连个小山坡都没有’。最初他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开始流鼻血,但慢慢地,饮食清淡的他入乡随俗,吃面开始就蒜。之后两年,他帮这个县城引入了更好的学校,把电视里的外教,带到了乡村孩子们眼前,也帮当地卖出了许多金银花。
而在山西平顺,来自潮汕的林冬虹,也是第一次进入如此深的大山——‘平顺平顺,原来不平也不顺’。林冬虹原来从事旅游行业,见证过中国第一张电子客票的诞生,规划过南极旅游航线,请阿根廷总统做过演讲。而如今她在平顺,起伏的大山间,要帮助这里的女性找到工作,把山谷中顽强生长的花椒卖出去。
以上这些人,年龄、性别、出身、经历各不相同,但有个共同的身份——都来自阿里巴巴,现在都是阿里巴巴派驻当地的‘乡村振兴特派员’。这是一个特殊的岗位,从2019年开始,阿里以严苛的标准,在内部选拔资深的优秀员工,调离原有岗位,派驻到县城,扎根乡村实体,通过互联网的方式助力乡村振兴。阿里巴巴也是唯一一家把员工全职派驻到乡村,全职从事公益工作的互联网公司。
今天的乡村,有一些普遍性的困境:比如当地工作机会不多,年轻人流失严重,留下来的是‘38、61、99’(女性、孩子、老人);虽然有农产品,但没有品牌化,专业化,农民辛劳,收入却不多;再比如数字基础设施的不健全……而这些问题,带着互联网背景的乡村特派员或许能有一些新的思考角度和方式。
2019年至今,共有27人入选这个项目,其中22人目前仍扎根乡村一线。他们是眼睛,是桥梁,也是勇敢的行动者。他们对乡村有感情,有憧憬,希望理解和建设那里。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愿意放弃很多东西,回到乡村。
11月,22位在任乡村特派员难得聚到了一起,准备给各自老乡们的双11带农货。
初心
从2019年至今,有超过1000名阿里员工报名乡村特派员,要经历四五轮面试,最后筛选出27人,足以证明竞争之激烈。
胡海河是‘乡村特派员’这个项目的主管,面试过七八十位候选人。他告诉我,阿里内部很早就定下了选拔标准,主要是三点:第一就是初心,内心是不是有爱,眼里是不是有光,这最重要;其次,候选人必须能力出众,之前两年的绩效要在3.5+(即优秀);第三,最好是工作五年以上的阿里员工,他们的综合能力更强,更善于拓展和协调各方面的资源,快速融入当地,人也更皮实,‘不能做两天就叫苦退缩了’。
成为乡村特派员,对这些个体来说,同样并非一个容易的选择。加入公益部,意味着他们无论在原岗位职业发展得有多好,都要暂时停下来,往最深处探究,起心动念处,一定是人的情义。
乡村特派员高泉,已经在阿里工作了14年。他在福建农村长大,‘对农村有情感’。2014年前后,阿里成立农村淘宝部门,高泉当时本来在国际事业部工作,是‘中供铁军’的一员,事业顺利,但他主动请缨,就算是降薪,也要加入村淘——究其原因,是想为农村做些事情。
当时,中国刚刚掀起电子商务进农村的潮流,但大家都还不知道怎么做。而高泉知道农村的痛点——当时假货盛行,村里小卖部里都是‘康帅傅’方便面、‘雷碧’汽水,就算想网购,快递物流也进不去,懂网络的年轻人又不回来。这都需要有人去推动、去改变。
在村淘的几年,高泉带了一个小团队,负责福建龙岩市和莆田市的九个县域。在这里,他们建起了县乡村的物流网络,吸引了几百位年轻人回村,担任‘店小二’的工作,为村民提供互联网服务,这样一来,村民买到了性价比高的商品,从农机农具到日常所需;年轻人也有了收入,留得下来。
讲到这些故事时,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明亮。2019年,他看到了公司‘乡村振兴特派员’的招聘,‘当时我就震惊到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岗位,能更深入做公益’,他想,‘这个岗位非常适合我,我一定要去。’
2020年11月,高泉(右一)在巨鹿下乡时看到一个老乡在干活,帮忙收洋姜。
王尚念,是目前所有乡村特派员里最年轻的一位,出生于1990年,刚刚结婚生子。他的故事,有另一种动人。
王尚念出身在一个单亲家庭,他八岁时,妈妈就因为白血病去世了。那时家里很困难,他爸妈的同事、朋友,他的老师和同学都为他捐过款,班主任还带着同学们去看过他妈妈。他被其他人的善意温暖过,这种温暖也留下了烙印,让他在之后的人生里,也成为了一个温暖的人。
2014年,王尚念即将研究生毕业,他想趁着最后的校园时光,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就拿着攒下的奖学金,独自出国,到巴基斯坦做志愿者,给当地贫困社区的孩子上课。他父亲、导师都反对他去,担心他遇到危险,但他觉得有意义。
申请‘乡村特派员’,也是相似的情境——当时他的妻子已经怀孕几个月,他们是阿里的双职工,正是家里最需要他的时候。因此最初他看到招募乡村特派员的消息,只是心动,就像什么东西在心里挠了一下,想把它压下去,但慢慢这个念头变得越来越大,根本无法忽视。
得知他的想法,妻子马上开始学车,准备孕期自己开车上下班。两三个月后王尚念就出发了,目的地是陕西宜君县。后来妻子生下女儿,为了纪念这段经历,他们给女儿取名为‘君宜’,小名是‘宜宝’。
还有一些人,是在参加乡村特派员选拔的时候,才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善良的底色——出身甘肃的程序员臧圣宏,原来一直在资助贫困地区的中学生,现在还资助了两三人;而在飞猪工作的林冬虹,每年的公益时长都有五十个小时,这意味着,她平均每周都会做一小时公益。
他们从数百人里被挑选出来,除了能力,更重要的其实是这些——对乡村的热情,和对社会和生活的那份爱。
系统
有情有义的人有了,但从一群人到一个健康、长效的制度,中间还有距离。最终要实现它,必须有这家企业持续的付出,以及它坚守的价值观。
‘乡村特派员’项目的负责人胡海河向我们介绍了整个项目的缘起:作为时代的受益者,阿里巴巴对时代充满感恩,希望能为社会不断创造价值,承担更多社会责任。2012年,国家提出‘脱贫攻坚’的口号,2013年,阿里开始做农村淘宝项目,发展农村电商。2017年末又更进一步,成立了阿里脱贫基金,投入一百亿元,探索从教育、健康、女性、生态和电商五大领域,助力乡村脱贫。
过往实践中,外界帮扶的内容,往往和乡村实际想要的,会有错位,于是当时公司内部有一个新想法——‘既然农村需要人才,为什么不把我们优秀的人派过去呢?’然后,阿里巴巴决定,通过派出去的这些人,架起城乡间的桥梁,乡村和互联网的联结。
2019年,阿里巴巴公益在公司内部招募了第一批乡村特派员,一共四位,分别去到了贵州普安、湖南城步、甘肃礼县和山西平顺,它们都是前国家级贫困县。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往往要经历更多的磨炼。胡海河说,乡村特派员们常常遭遇两种质疑——‘有人觉得阿里是商业公司,到县里来,是不是有商业目的?还有人觉得,我们县这么穷,阿里派人来,是不是因为这人能力不行,被发配过来了?阿里的员工来做公益,是不是做了一阵就跑了……’
高泉也讲过,他刚到河北巨鹿时,大家面对一个陌生人,也有过观望和犹疑,想看看他到底能做些什么,是不是待不下去就要走。
他没有忙着解释,而是踏踏实实花了三个月,走遍了县里的每一个乡镇,对县域情况做了详细了解和调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是巨鹿产金银花,但是以很低的价格被外地客商收走;二是教育,巨鹿当地乡村公立小学的设施还比较老旧;三是就业结构单一,除了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就是工厂和服务员,没有中间地带。而这些,阿里都可以想办法补足。
三个月结束时,他做了一份着有明确时间规划的金银花产业电商发展和客服基地建设的工作计划,跟县委书记详细汇报了一次,终于得到了对方的认同。大家也因此知道了,他是真诚地想做事情、想给县里带来一些帮助。此后,他在县里所有的项目,都能顺利地展开了。
靠真诚和专业打开局面的乡村特派员还有很多,王尚念的办公室的灯总是县政府里最晚一个熄灭的,他还在办公桌前,留了一块上一任乡村特派员给他的倒计时工作牌,提醒他珍惜每一天在县里工作的时间;刘云飞对于县里留守妇女和互助养老院各个老人的情况,可能比县里的人更了解……
王尚念办公桌前的倒计时工作牌
现在,好些人,还会被县里发函,要求他们留任。
在第一批特派员之后,乡村特派员的制度也在进化——2021年,国家从脱贫攻坚转向乡村振兴,阿里巴巴也发布面向乡村振兴的‘热土计划’,从产业、人才、科技三方面助力乡村振兴。后来的乡村特派员,在去县域之前,要必须接受至少一个月的实地培训,包括怎么和县域不同的角色打交道(比如政府、企业家、老乡),怎么做到不卑不亢,但又能务实落地;如何传递和落实阿里的公益理念;怎么帮助老乡提升数字化能力…
掌握了这些能力,他们还要去上一任乡村特派员任职的地方,‘拎包学习’一个月,对即将面对的乡村现状,有最真实的准备。
当然,等他们自己到了县域,需要真正起到阿里和县域间桥梁的作用,针对县域因地制宜开展帮扶,而他们也并非孤身一人,背后有整个阿里巴巴的后盾和支持,这种‘小前台,大中台’的架构,是由前线向中后台发回准确信息,中台为前线的员工提供稳固的‘远程支持’。像‘寻美’公益项目,就是乡村特派员发现当地苹果很好,但缺乏吸引人的包装时,他找到阿里设计师寻求支持。设计师们利用业余时间帮助果农设计了一组新的包装,一年直接为当地创造了3000万的收入。此后,设计师们发起了‘寻美’公益项目,发动阿里和社会上的设计师,共同为乡村好物设计品牌。
比如臧圣宏到了大凉山,发现这里有腊肉等土特产,想跟阿里旗下的盒马鲜生合作,中台会帮他率先和对方沟通,把对方的产品要求、标准、流程等提前告知他,他会对县里的产品先做了解,确认是否符合需求,然后他再和盒马的同事沟通商品的细节。不久后,他就把喜德县的腊肉,送到了成都的盒马门店。
再比如陕西宜君,县里产蜂蜜和苹果,品质很好,但包装不好,产品没影响力,卖不上价。乡村特派员了解情况后,又邀请阿里的设计师团队参与,设计师们通过业余时间,以宜君本地的农民画为素材,重新设计了包装,画上了当地的妇人、小燕子和小狗。销量高了,每一位村民都因此受益。
这些公益项目,对阿里巴巴的业绩贡献并不大,甚至也需要占用员工自己的时间,但胡海河说,当他去沟通的时候,即使对面是陌生的同事,也很少遇到阻力,‘大家一直有共识,只要是公益的事,从上到下大家都会高度配合’。
在山西平顺的乡村特派员林冬虹,一年多时间,在当地建成了数字标注中心,解决了许多乡村妇女的就业。她说,如果没有公司的绝对支持,自己不可能在县里‘完成一件又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同样知道,乡村振兴,投入、花资源,也都需要技巧和智慧,‘如果帮到老乡了,我们会很开心,但如果没被有效利用,你又无能为力,你会很伤心。’
这个阿里巴巴的公益中台,是运营中心,更是强大的后援团,它不仅会提供资源和指导,也是前方乡村特派员们坚强的后盾。
更重要的是,它也在给乡村特派员们提供一种家的感觉。22个人分散在各地,‘你看到的是青山绿水,但背后的泪水,可能没人知道’,每周他们会开一次例会,大家远程视频见一见,唠唠嗑,说说各自的开心和探索,当然也有奋斗、艰辛和困惑。
2022年9月中旬,林冬虹(左一)和平顺县党参企业振晋堂宋建红在挖野党参。
日拱一卒
三年多来,乡村特派员们是怎么在乡村度过了每一天,又是如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故事有很多。在凉山州喜德县,臧圣宏刚刚亲历了一些小小的改变。
喜德县不缺好的农产品,但还算不上农商品,没有很好的品牌、营销和品控,甚至没有定价体系。过去几年为了脱贫攻坚,有一些企事业单位会向当地采购商品,都是公益性质的,不参与市场竞争,也造成当地的商家没有动力去改善产品。脱贫攻坚完成后,这些订单也随之停止。
臧圣宏到喜德县之后,把当地的产品送到了淘宝芭芭农场四川助农专场,进了盒马。订单来了,后续还有一系列问题要解决,比如有些产品定价过高、生产能力不够、快递成本太高……臧圣宏和老乡们去和快递公司谈合作,把运费从8块钱谈到了4块5。又和阿里的设计部门合作,为商家设计更好的包装,提升产品的品牌力。
整个过程臧圣宏都和老乡们一起走下来。现在老乡们变了。以前都是臧圣宏追着他们问进度,后来变成老乡们主动找他,说自己又开发了什么新品。这种变化中,自己的力量生长出来了。
而在河北青龙县,更深入的改变还在发生。青龙产板栗,个大皮薄,肉质香甜,但原来卖不上价。乡村特派员刘琳到了青龙之后,决定带动老乡们一起做电商直播。韩文亮是青龙县五指山村长大的大学生,一直想把家乡的板栗卖出去,遇上刘琳,她有了更多信心,辞了城里的工作,回乡创业。
韩文亮一直记得那个改变了许多事情的‘决定性瞬间’——去年10月的一个晚上,刘琳给她报名了一场助农活动,夜里12点一过,活动开始,她所有电脑和手机都‘叮咚’响起来了——那是订单的声音。这个美妙的订单声,响了整整一夜,到天亮时,已经7000多单,打印订单的打印机都累到停止了工作。
正是这一天,全村人都受到了很大触动,意识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开始从头学习怎么做直播,如今,就连上山除草,村里的女性都会开着她们的直播间。村里一位老乡,早上五点在栗子树下直播,看到直播间涌进的4000多人,她流泪了。韩文亮看到这场直播,也流泪了,‘我能真切体会到,那种兴奋又怀疑自己,想表达又不相信自己的不知所措。’
9月板栗丰收季,刘琳(左一)与致富带头人韩文亮及农户王大爷在青龙五指山村板栗园合影。
这样的努力经过了一年,韩文亮这个村子,已经卖出了超过十万单青龙板栗。之前闲暇都在扯淡、打麻将的老乡们的眼中现在都有了光。这在过去,不可想象。
这也正是阿里在乡村振兴中最为关注的,所谓‘公益的心态,商业的手法’——从授人以鱼到授人以渔,甚至帮当地造‘鱼塘’,公益不是输血,而需要造血,让当地生长出自己成长的力量。就算有一天离开,产业也能继续。
乡村特派员的工作,还需要去填补在公共政策之外的一些缝隙。
就像高泉提到的那样,到了巨鹿之后,正是那三个月的调研,让他变得更明确、更坚定——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员工,在县城,他找到了用武之地,是可以做些事情的。比如在巨鹿引进了数字客服中心,吸引回来更多的年轻人,增加县城的活力。
刘云飞找到了天猫家装、芒果TV,和三位海归设计师一起,以张北郝家营乡的幸福互助院为试点,采访和了解50多位老人的需求,对互助院进行升级改造,在原有的基础上为他们增加一些方便他们自由行动的小部件,比如辅助扶手、无障碍通道等适老配件。同时,为实现老人们的秧歌梦,还设置了活动室、图书室等公共空间,让老年人的晚年生活环境更舒适、更安全、更幸福。
总的来说,乡村特派员们希望解决的就是这样一些问题——通过数字化振兴乡村的产业,让年轻人回来创业、就业,从而带动更多人,也让一些人得到更好的教育和医疗、养老条件,弥补那些国家政策未完全遮蔽的缝隙,找到生活的希望。
当然,现实是粗粝的,会有困难和毛刺,并非所有事都能做成。但乡村特派员们都有一颗皮实、乐观和自省的心,想的都是日拱一卒,有多少力量,做多少事情。
刘云飞说,在乡村看到旱厕,破败的屋子,她想的永远是怎么改善,怎么把老建筑修旧如旧。
在乡村一年、两年,甚至三四年,他们每个人依然还有想实现的事情。刘云飞接下来想做的是,为张北的乡村老人建立‘爸妈食堂’,解决失能老人的吃饭问题;而在陕西的小县城里,王尚念想提高当地的数字产业能力,培养更多的电商人才;在山西,林冬虹想让更多的女性有就业的机会。对他们来说,‘乡村振兴’从来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步一步仍需向前的具体日常。
刘云飞
他们还一起做了一个叫‘我是乡村特派员’的抖音账号,有点笨拙朴实地记录乡村工作和生活。希望能让更多人看见乡村,了解乡村。
就在今年,高泉在河北巨鹿的两年任期结束了,他以为自己将回到杭州,回到总部。但胡海河找到他,说有一个地方,条件比较艰苦,任务艰巨,希望他可以去——陕西佛坪县,在秦岭深处,地域面积大,但耕地少,产业也少,全县只有两万六千人。可以想见工作的难度。
高泉犹豫了半分钟,答应了。收拾好行李,乡村特派员又出发了。
关键词: 阿里和它的27名乡村特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