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苗艺伟
继12月中旬，中概股底稿审查落地退市风险暂解后，首家赴美上市的中概股企业已经迅速递上招股书。
近日，界面新闻记者获悉，以财商教育起家的线上培训机构“启牛学堂”关联公司——量子之歌集团，已经向美国纳斯达克提交了招股说明书，上市代码为Q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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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商教育撑起高增长
招股书显示，截至2022年11月30日，量子之歌旗下启牛学堂、千尺学堂、讲真等平台累计注册用户约7510万，比截至2021年6月30日的1700万增长了四倍；截至2022年6月30日，有大约110万付费学习者，比截至2021年6月30日的财政年度的80万增长了37.5%。
根据招股书引用统计机构Frost&Sullivan报告，自2019年7月推出了在线金融素养学习（财商教育）服务后，并迅速成为中国最大的成人在线金融学习服务提供商，2021年按收入计算的市场份额为36.9%。
在至今三年时间里，这家公司发展可谓迅速，自财商教育业务后，2021年8月开始将课程扩展到金融知识之外的其他个人兴趣课程；2020年2月，开始向金融中介企业推出营销服务；2022年6月，推出企业人才管理服务，为企业客户提供在线人才评估、培训和学习服务，用于内部员工管理。
财务数据也印证了近年来的快速增长：2021财年（截至每年6月30日）、2022财年，量子之歌收入分别为17.6亿元、28.68亿，年复合增长率超过两位数；但由于营销等开支庞大，对应期间的净利润分别为-3.16亿元、-2.33亿元，至今尚未盈利。
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在收入来源中，“金融素养服务”，即启牛学堂的财商教育业务，是其主要收入来源，始终占据当期总收入的80%以上；在各类费用支出中，“销售和市场扩展费”相当高昂，同期分别高达16.94亿元、22.54亿元，占当期所有费用项目的80%以上。
财商教育或触及金融营销“红线”
“只用三年，我从负债3万到税后上百万。”“如何从穷人思维过渡到富人思维？”“普通人如何通过复利法则变富人？”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这些财商班诱人宣传成为诱导消费、虚假宣传的重灾区，甚至触及金融营销红线边缘。
多家投诉平台【进入黑猫投诉】信息显示，多个理财课程通过微信、腾讯课堂、知识星球等第三方通信软件建群开课，销售人员在课堂或私下指导用户购买可转债、REITS、基金等金融产品，甚至在高阶课程中让学员去指定的券商引流开户。
此外，不少销售人员还指导学员通过分期贷款等形式报名参加培训课程，这些财商课程目标客群往往是三四线城市的下沉市场，甚至有不少中老年人参与其中，部分用户在缴纳了从3000元至6000元不等的学费之后，对课程服务提出质疑并要求退款，产生了大量退款纠纷和投诉。
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此次招股书文件中，量子之歌也披露了多项可能存在上述问题的风险条款。
招股书显示，量子之歌的业务“涉及中国监管金融营销服务的框架，可能会颁布新的法律或法规，施加新的要求或禁令，使我们的业务或服务不合规。”
根据央行等2021年发布的《金融产品互联网营销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对金融机构和互联网平台营销金融产品等进行监管，机构和个人不得为非法集资等非法金融活动提供网络营销服务，不得为不明确对象提供私募金融产品的网络营销，该《意见稿》还禁止第三方网络平台经营者变相参与金融产品销售或参与金融业务收益分成。
量子之歌在招股书中指出，截至本招股书发布之日，该《意见稿》尚未正式通过，但如果该等措施草案按建议实施，向企业客户提供营销服务的现有业务模式可能会受到重大不利影响。
此外，量子之歌的财商课也面临着用户高昂的退款比例。
招股书披露，公司通常在付费学习高级课程的学生付款后3个月内，在解锁课程之前，提供全额无条件退款。截至2021财年、2022财年分别支付了1.37亿元、2.5亿元退款，其中大部分是根据学费退款政策支付的。
量子之歌也指出，退款要求的数目和退款金额可能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例如，付费用户可因以下原因要求退款，包括但不限于对产品不满意、隐私问题、关于广告内容的准确性、关于行业的负面信息，以及相关中国法律法规的任何变化或发展。公司可能需要向用户支付的任何退款款项，以及处理退款和解决退款纠纷所涉及的费用和资源，都可能是巨大的，并可能对业务运营和财务状况产生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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