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湖畔的稻田,两三天的工夫就插秧完毕。稻田里,前几天那些热闹的收割油菜花的景象,一下被整齐安静的秧苗代替。原来只一年一季的京西稻田,这几年为了美化环境,保护生态,在稻田插秧之前的三月初,先种上油菜花籽,让京西在四五月也有了大片的油菜花田。五月底,在人们赏花之后,稻农们紧接着又开始布苗、插秧。随后,绿油油的稻苗生长,稻花飘香直至深秋。
在石坝下的两只野鸭,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惊恐地飞进了靠近月见湖的稻田里。它们一会儿又形影不离地在稻田的水里东寻西觅。我看不出这新插秧的水田里有什么,不过,野鸭却频频有得,我也看着它们陶醉的样子,逐渐理解,在它们的世界中,有自己追求的意趣。
(资料图)
一只黑水鸡,红色的喙,白色的尾翼特别显眼,它比白骨顶鸡小,白骨顶鸡与黑水鸡的差别,是白骨顶鸡的额头上有一竖道的白杠。想着白骨顶鸡时,荷叶间的一对白骨顶鸡在一唱一和中,闪亮登场。它们的叫声有种欢愉的味道,响亮地回荡在月见湖之中。
芦苇长到了一米多高,苇叶舒展,清香也阵阵袭来。离端午节已不远,我吃到了朋友送来的粽子,蜜枣糯米和豆沙糯米的,是我最喜欢吃的两种粽子。喜欢粽子,更喜欢的是包裹粽子的芦苇叶,和捆扎它们的蒲苇叶的清香。芦苇叶和蒲苇叶都是就近取材,芦苇叶是芦苇荡里新摘的,拣宽大完整的苇叶小心翼翼地擗下来,不能弄坏了芦苇秆,每根芦苇上擗下两三片叶子,是不会影响它生长的。
朋友知道我喜欢吃粽子,每年都会在端午节前二十天就送来粽子。热乎乎、香喷喷的粽子,我一口气能吃五六个,还意犹未尽。但知道粽子是糯米做的,不好消化,也就忍着只吃这么多。然后,把剩下的粽子放入冰箱冷藏,等馋了取出来蒸上几个,那种香糯的感觉,仍让人满口生津。这美食里,带着朋友的友情和我的感动。
芦苇荡里守护家园的黑水鸡游弋着,闪现出它们红色的喙,突然就又游了回去。它们不敢离开家太远,巢里有正在孵化的鸟蛋,生怕被其他鸟儿入侵到自己的领地。一个钓鱼的人,在刚下过雨的湖边,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滑入水中,扑腾一声,吓得黑水鸡叫了几声,等它发现是虚惊一场,芦苇荡里又恢复了平静。
今年第一批荇菜的黄花浮出了水面。之后,它们每天天亮时开放,到日落时关闭,日复一日,给湖畔增加了色彩。这黄花荇菜,会一直从初夏开到即将霜降的日子,我每天起早,很多时候是为了去欣赏这些黄花,静静地立在湖边,谦恭地看它们如何在晨光的变化里,一点点打开花朵,仿佛白天点亮了它们的黄灯笼,又像是白昼湖水里的点点繁星。
还有黄菖蒲,这些滨水植物,长到半米高时,它们的黄花开了,花似鸢尾,金黄灿烂。围着湖畔,这些菖蒲的黄花,好似给月见湖镶上了金边。湖水的蓝澈,倒影在湖水中的垂柳和钻天杨,恰如一幅印象派画卷展开在眼前。
湖是鸟儿的乐园。飞在空中的苍鹭,看似不大,落在湖中,却成了庞然大物。凤头、池鹭、刚孵化出来的一群黑水鸡,还有带着三只小鸳鸯的鸳鸯妈妈,也叫了一声,似乎为小鸳鸯开路来的“鸣笛”,在静谧的月见湖中,鸟儿们各自安好,都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桃花源。
荷叶长出了水面,今年第一次在湖中发现了矫健优雅的黄苇鳽,它的出现预示着今年湖中的所有鸟儿已全部到齐。遗憾的是,曾经在湖边拍鸟的许老师已一年多没有在湖边出现。那些夏天跟着许老师一起观鸟的时光,一去不返。
许多人与事,渐行渐远,留下美好;许多日子,又来到了眼前,带来期待。与花草树木、虫鸣鸟声的相遇,看似平淡却又如此神奇。在湖边的日子越多,我就越珍视与大自然的君子之交,远如山,淡如水。
(原标题:月见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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