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唐唯珂 广州报道 国内九价HPV疫苗市场需求巨大，一针难求的局面刺激了国产厂家加速研发。
9月7日晚间，云南沃森生物（300142）发布公告，其控股子公司上海泽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泽润）自主研发的“重组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病毒样颗粒疫苗（6、11、16、18、31、33、45、52、58 型 L1 蛋白）（毕赤酵母）”（以下简称“九价HPV疫苗”），于近日正式启动“重组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疫苗与Gardasil 9免疫原性比较Ⅲ期临床试验”首例受试者入组，标志着本疫苗正式进入Ⅲ期临床研究阶段。
目前，国内市场获批的HPV疫苗共有5款，三款进口疫苗为默沙东四价疫苗“佳达修”、九价疫苗“佳达修9”，葛兰素史克的二价疫苗“希瑞适”，2款国产疫苗为万泰生物二价疫苗“馨可宁”和沃森生物的二价疫苗“沃泽惠”。虽然国产2价HPV疫苗已开始放量，加速供应市场，但是国产九价HPV疫苗至今仍无产品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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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22年2月底，国内HPV在研项目约16个。其中，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财报或招股书等信息，目前国内共有沃森生物、瑞科生物、万泰生物、康乐卫士、博唯生物等5家企业在研疫苗进入三期临床试验阶段。
其中，瑞科生物在日前发布的中报披露，公司已于2022年8月完成九价疫苗的小年龄组免疫桥接及与Gardasil 9（默沙东九价HPV疫苗）免疫原性比较两项研究的全部受试者入组和首剂接种工作，计划于2025年向国家药监局提交上市申请。
9月7日，万泰生物在中报业绩说明会上表示，其九价HPV疫苗III期临床试验和产业化放大进展顺利。
据申报北交所的康乐卫士招股书显示，其重组九价HPV疫苗（女性适应症）已处于临床三期阶段，计划于2026年年底向国家药监局提交BLA申请，并于2027年上市。
而上海博唯生物研发的九价HPV疫苗于2020年4月启动了III期临床试验，这也是我国首个进入III期临床试验的国产HPV九价疫苗。
此外，江苏中慧元通/上海怡道生物联合申报的九价HPV疫苗于2020年7月获批临床，但目前尚未公开临床进展。
对于此次沃森生物的9价HPV疫苗进入三期临床试验，华东某券商医药行业分析师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在九价HPV疫苗的研发赛道上，泽润的有力竞争对手并不在少数，而且九价HPV疫苗的研发投入在进入三期临床之后，面临着更高的成本投入。巨大市场空间想象的另一面是企业都需要平衡投入和风险。”
国产企业密集卡位
HPV疫苗市场的巨大想象力尤其是九价苗的缺口，引得众多国产厂家纷纷卡位入局。
国信证券2022年研报显示，从2017年国内引进HPV产品至今，签批发总量约6500万支，折合约2000万人份，整体人群渗透率仅为5.5%（城市适龄女性渗透率约16.5%）。这一数字远低于世卫组织成员国家2020年的平均水平——15%的女孩完成HPV疫苗全程接种，首剂接种率为20%。2020年，据世卫组织和联合国儿基会联合联合统计分析，截至2020年6月，已有55% 的（107/194）的WHO成员国将HPV疫苗纳入国家级或地区级免疫规划。
而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HPV疫苗市场规模135.6亿元，2017年2020年间年复合增长率达到143.4%，到2030年预计将逼近700亿元。另据德邦证券的测算，国内HPV疫苗存量市场空间或超2200亿元，四价、九价疫苗市场空间或超1800亿元，HPV疫苗至少能维持5-10年快速增长。
目前全球上市的HPV疫苗只有5种，除了GSK的二价疫苗，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疫苗，就是国产的两款——万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的二价疫苗。
相比进口产品580元/针的定价，国产疫苗也只有200-400元/针。同时国产企业的产能也更加充足。借多地开启免费为14岁以下女孩接种HPV疫苗的大势，国产疫苗已经对进口疫苗形成了错位竞争。
如今战火也正烧向九价疫苗市场。据证券时报统计，至少有16个国产HPV疫苗在研。其中，万泰生物、瑞科生物、博唯生物、康乐卫士等5家企业的九价疫苗已进入了三期临床。预计未来2到6年内就会有产品陆续获批。对于九价HPV疫苗上市后的竞争格局，此前就有分析指出，2025年及以后可能会有多款九价HPV疫苗上市，互相形成竞争。
巨大研发投入下的不确定性
根据沃森生物公告，上海泽润研发的九价HPV疫苗于2016年11月申请临床试验获得受理，并于2018年1月获得临床批件进入临床研究。本疫苗已完成了I期临床试验，研究结果显示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
根据我国药品注册的有关要求，上海泽润九价HPV疫苗后续还需完成Ⅲ期保护效力临床试验，在获得该临床试验报告后方可申请本疫苗的上市许可，经药品注册监管有关部门审评并批准后获得生产批件才可生产销售。在此期间，Ⅲ期临床试验以及药品注册审评审批的进度和结果都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该疫苗进入Ⅲ期临床研究阶段对其近期业绩不会产生重大影响。
深圳某一级市场投资人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在国产HPV疫苗赛道上，各家的时间窗口上的优势都还并不明显。业内一些观点认为抢占第一个时间窗口的估值可能达500亿，第二名200亿，第三名100亿。但二级市场上对此概念的热情仍是火热，2020年底沃森就曾因为管理层从管线卡位角度考虑一度想要出售润泽，但最终在投资者的集体反对压力之下仍持续进行了相关投入。
在国内HPV疫苗市场上，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在国内的签发量遥遥领先，于2019年占据了超过80%的市场。而万泰生物的二价疫苗项目从2003年启动，于2019年12月30日获国家药监局批准上市并取得药品注册批件，成为国内第一家、全球第三家HPV疫苗生产商。4月21日，万泰生物首批共计93643支二价宫颈癌疫苗（商品名：馨可宁）获得国家药监局的生物制品批签发证明，正式上市销售。
相比二价苗玩家，国产九价苗研发企业更加幸运。因为默沙东的产能受限，给了国内疫苗企业机会。国产玩家未来都具有确定的发展空间。唯一的悬念是谁能率先撞线。
此前即有分析人士指出，从临床终点来看，目前几家面临的情况都非常一致：CIN2+病变（宫颈上皮内瘤样病变二级及以上病变）。
HPV持续感染，首先会导致低级别鳞状上皮内病病变，接着进阶到高级别鳞状上皮内病变，最后才有可能演变成宫颈癌。因为这一周期过长（超过10年时间），因此CIN2+病变成了替代标准。因为CIN2+本身发病率特别低，这也导致“入组受试者规模”和“临床地点发病率的高低”，将会影响收集到足够病例的时间。
临床方案设计之外，各家企业执行力的不同，也会导致临床进度的不同。因为在人口流动性较大的当下，对成千上万人进行随访跟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综合来看，只有“临床设计方案+执行力”都占有优势的企业，率先撞线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作者：唐唯珂 编辑：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