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伯明翰大学近日发表声明，一个由150多名科学家组成的中英顶尖科学家团队历经5年时间，在北京开展了一项大规模空气污染实地调查活动，利用新型观测技术和模型对北京市空气污染的成因和健康影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于最近发表了研究报告。
结果显示：由于采取了清洁空气行动，北京的空气质量在过去数年中得到显著改善。
长期观测多项与空气质量相关的指标并进行深入分析
北京的空气污染受天气条件的影响经常变化，为了更准确地分析减排对空气质量变化起到的效果，团队利用精密仪器长期观测了当地多项与空气质量相关的指标，从而进行深入分析。
“我们发现，北京的空气质量在过去几年中的显著改善归功于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的实施所导致的污染物减排。”一位团队成员表示。
具体来说，北京市中心主要空气污染物（细颗粒物、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和黑碳等）的实测排放通量远低于此前估算的排放量，但2016年和2017年大气污染物的浓度仍相对较高，表明它们主要来自非本地源。
2012年北京农村生活源固体燃料对大气PM2.5年均浓度的贡献高达20%左右。如今，北京周边农村生活能源的清洁化转型降低了环境中这一因素导致的PM2.5的污染水平。
但是，周边城市生物质和燃煤产生的PM2.5通过长距离输送仍会影响北京市区的空气质量；夏季有时臭氧污染较重。因此，团队认为，除非对主要的VOCs排放源进行调控，否则未来随着氮氧化物和PM2.5污染的逐步改善，臭氧污染会进一步恶化。
此外，削减氨气排放可以显著降低北京市PM2.5浓度。当空气污染水平明显上升时，市民的心理健康开始受到影响，净化空气可改善市民的身心健康。
北京空气质量的显著改善来自减排而不是气象因素
作为中英研究与创新合作基金的一部分，中国超大城市大气污染与人体健康（APHH）中英联合研究计划（APHH-Beijing）由英国自然环境理事会（NERC）、医学研究理事会（MRC）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NSFC）联合资助。研究人员来自伯明翰大学、曼彻斯特大学、剑桥大学、北京大学以及清华大学等高等院校。
APHH-Beijing研究计划中最大的子课题AIRPOLL的英国首席科学家、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来自伯明翰大学的Roy Harrison教授表示，团队开发的方法能排除天气因素的影响，从而更准确估算排放变化对空气质量的影响，而我们发现（北京）在改善空气质量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尤其是在多种受监测的污染物减排方面。
“因此，我们证实，北京的空气质量近年来有了显著改善是由减排而不是气象因素导致的。”Roy说。
“我们在北京的测量工作让我们对北京的空气污染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例如污染源排放和污染特征等。这使我们能够向政策制定者提出建议，帮助他们做出降低北京及中国其他城市空气污染水平的决策。”
在更广泛的项目中，研究人员还发现，烹饪排放是北京细颗粒物的来源之一。这表明，北京可能需要更严格地控制这一本地污染源。
此外，他们还表示，道路交通不是一次排放PM2.5的主要来源，但仍然是氮氧化物的重要来源。研究还发现，由于居民燃煤和生物质燃烧等原因，郊区和农村居民的空气污染个人暴露远高于北京市中心地区。
大规模国际合作在应对全球性挑战方面优势明显
APHH-Beijing研究计划的科学协调人、来自伯明翰大学的时宗波教授表示，“APHH-Beijing研究计划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现场观测实验，分别在北京市中心和农村地区同时采集了关于颗粒物和气体污染物，健康效应，社会、经济和行为信息的庞大数据集。”
分析这一丰富的数据集能够更好地了解排放、化学和气象如何相互作用，以确定冬季和夏季污染天气的成因，并评估它们对身心健康的影响。
“这一计划加强了中英合作，促进了对青年科学家的培训，也取得新的科学认识和大型国际合作的经验，实现了中英双方的互利共赢。”宗波认为。
英国自然环境理事会（NERC）健康环境部主任Caroline Culshaw博士也表示：“APHH-Beijing研究计划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是国际合作研究的一个典型范例。它还展示了跨越环境和医学科学的大规模国际合作的优势，以应对全球性挑战。”
持续改善北京市空气质量，仍需不断努力
2020年北京市大气环境中PM2.5等四项主要污染物同比均明显改善，其中PM2.5年均浓度为38微克/立方米，首次达到“30+”水平。与2013年相比，2020年大气四项主要污染物PM2.5、PM10、NO2、SO2分别下降57.5%、48.2%、48.2%、84.9%，数据的变化印证了上述团队的研究成果。
1998年以来，北京市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同时，空气中主要污染物浓度均呈现持续下降特征。从2004年开始SO2稳定达到国家二级标准，2019年-2020年PM10和NO2均达到国家二级标准。
但正如Roy所说，目前北京市PM2.5浓度仍处于较高水平。未来，北京市空气质量的持续改善仍需不断努力。
2021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据了解，北京市将深入实施绿色北京战略，坚持PM2.5和O3治理相协同、空气质量改善和二氧化碳减排相协同、本地治污与区域联动相协同，以改善大气环境质量为核心，以VOCs和氮氧化物深度减排为抓手，深入推进“一微克”行动和区域联防联控联治，尽最大努力推动全市空气质量继续改善。
记者陈媛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