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马亮
当人工智能打败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围棋世界冠军,人们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机器人取代。当人工智能可以谱曲、写诗、绘画、编程,其水准不亚于专业人士时,人们害怕自己的工作被抢走。在更高级的人工智能时代来临之际,人工智能会不会迭代出更多的新兴行业和新型业态?面对人工智能的冲击,普通打工人应该如何面对和因应?这些是我们都应该冷静思考的问题。
在绘画行业,Disco Diffusion、Midjourney、DALL-E等AI绘画工具发展迅猛,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带来图像生成的多重突破。人工智能所创造的“艺术品”充满想象力,甚至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人工智能可以根据人们输入的关键词和指令,分分钟就产生一幅作品。这对于通过经年累月掌握技法和积累经验的专业画师来说,不啻为一种巨大的思想冲击和就业挑战。无论再高超的画师,都存在训练和生活带来的局限性,而人工智能画师却可以无限发展,其大规模艺术创造的成本也远低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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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世纪30年代,经济学家凯恩斯就敏锐地指出,新技术的出现会导致人们大规模失业,即所谓的技术性失业。在以蒸汽机和电气化为主要动力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技术进步剥夺了大批手工工人的就业机会,使他们对大规模企业的依赖增强,而工人们则选择通过破坏机器来表达不满。人工智能引发制造业、服务业的自动化和智能化,使更多工作机会消失。吊诡的是,人们对机器人的崛起和带来的威胁并没有表达强烈不满,而是对贸易和移民“抢饭碗”的问题耿耿于怀。
毫无疑问,越来越多的工作正在或在不久的将来会被人工智能所替代,而这些行业的打工人也不得不谋求新的出路。李开复在《AI·未来》一书中评估了脑力劳动者的就业风险,指出人工智能可能取代一些领域的工作。相对来讲,创意或决策型较强、强社交的工作,更不容易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而优化型和弱社交的工作则面临人工智能的挑战。艺术家、美术设计师等就属于创意或决策型较强但是社交性较弱的工作,处于慢变区。虽然他们在当下的危机还不明显,但是在未来仍然可能会被人工智能取代。
对打工人而言,人工智能是敌亦是友,因此应两面看待人工智能对工作提出的挑战和带来的机遇。人工智能在淘汰一批工作的同时,也在为人类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使人们的工作更加富有意义和价值。大量技术含量低、重复性强和枯燥乏味的简单操作工作被淘汰,更多人的工作变得更加富有知识性和创造性。比如,过去经常发生的季节性工厂用工荒不再频繁上演,取而代之的是企业对可以操作数控机床等智能设备的中高级技工的渴求。
在《毫无意义的工作》一书中,已故人类学家大卫·格雷伯辛辣批判所谓的“狗屁工作”。这些工作在企业等用人单位中所占比例不低,但是却没有创造价值、完全没有意义、不必要、甚至有害。“狗屁工作”很大程度上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却被人为创造出来。推动人工智能取代这些“狗屁工作”,显然是历史的进步。
理查德·萨斯坎德和丹尼尔·萨斯坎德在《人工智能会抢哪些工作》一书中指出,进入后专业时代,大量专业工作的工业化和数字化,意味着律师、建筑师、审计师、医生、咨询顾问、会计师、记者等专业人士的工作变得更加日常化和商品化、去中介化、去神秘化,这些工作也需要更新转型。但是,“总的来说,生活在一个能够以低廉的价格甚至免费享用到大多数医疗救助、精神辅导、法律建议、新闻报道、商业协助、税务帮助、建筑知识的社会似乎更美好”。
人工智能意味着人工+智能,许多工作消失的同时,也有很多工作需要工人和机器人协力完成,而人机协同也日益流行。对于企业和其他用人单位来说,要充分预见到人工智能会对产业和工作带来的中长期影响,并准备好迎接人工智能时代。
对此,托马斯·达文波特在《人机共生》一书中提出制胜未来工作的五大生存策略:超越,即建立全局观,弥补人工智能的决策短板;避让,即让人做人做的事,机器做机器做的事;参与,即让我们与人工智能一起工作;专精,即找到那个没人想自动化的领域;开创,即创造支持智能决策和行动的新系统。
作为打工人,要关注自己所在行业领域的技术进步,特别是人工智能等技术可能对工作带来的影响。要充分认识技术变革这一最大变量带来的不确定性,富有前瞻性地选择赛道和加强自身努力,从人工智能替代工作的危险区、慢变区转向安全区,避免在工作更新换代的大潮中遭遇不幸。至关重要的是,不要想着和机器人赛跑和抢饭碗,而要突显自己工作的独特价值,并为人机协同的工作模式做好准备。
就业、教育、科技、社会保障等相关政府部门,要加大对从业人员的技能培训,使他们能够通过终身学习不断提升就业技能。要在中小学教育中加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普及,在高等教育环节调整学科设置和变革培养模式,适应人工智能时代对人才提出的新要求。比如,绘画已不单纯是文科,而更多涉及信息技术。这需要跨学科人才培养,使从业人员有更多元的学科背景来胜任未来的崭新工作。
关键词: 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会抢哪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