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奥撞上春节,南方人在北京露天冰场惊呆了:像赶集一样欢快
魏亚霖
来源: 时代财经
这就是北京市区溜冰场的特别之处,极为市井气,极为欢快,然而这些冰场——如什刹海、北海、颐和园等,大都是百余年前令人生畏、不可靠近的皇家园林。
编者按:与城市的夜告别,赴故乡的云深处。被疫情困住两年了,90后跨越山海,回家团圆。在故乡,他们更像是短暂停留的异乡人。在他们的视角里,看到了人情冷暖,看到了社会变迁,看到了家国情怀。在壬寅虎年春节之际,时代财经推出《我的故乡 我的异乡》系列报道,此为第十一篇。
北京什刹海溜冰场。摄影:魏亚霖
从1月29日开始,A股休市,作为金融条线的记者,我就算是进入春节假期了。这并非我第一次在北京过冬,却是第一次留下过春节。
根据我对身边的观察,春节前后,北京似乎一半人都去滑雪,或准备去滑雪。我去年10月份去迪卡侬时,三分之一的店面就已经被各式滑雪装备占据。
去年冬至那天晚上,我与朋友打车去吃饺子。跑滴滴的北京大哥告诉我,他滑雪多年了,不过因为今年要办冬奥会,所以计划春节离开北京,干脆换套好一点的装备,带上全家去吉林滑雪。
根据他的“理论”,雪场好不好滑和天气、地形的关系都不大,主要取决于运营方是不是积极造雪;如果去的人稀稀落落,运营方一天也不造一次雪,那这地方就不好滑了。
实际上,早在冬至的前一个月,11月15日,北京冬奥会高山滑雪赛场已经开始正式造雪了。冬奥会高山滑雪比赛场地,也就是国家高山滑雪中心,位于北京市西北部延庆区的小海坨山主峰西南坡,西大庄科村东北侧。
根据媒体的报道,在1月中旬前,小海坨山上将会动用170台造雪设备,造雪面积约为80万平方米,造雪量约为120万立方米。
在小海坨山亮相冬奥之前,北京市民更熟悉的是位于市区东北的密云区南山滑雪场。在我朋友圈里,从12月开始就已经有人去定位打卡,大家发的内容都很一致:“我摔跤了”“看雪雪雪”……再附上美美的自拍。
不过,这两处位于郊区的滑雪场都不算近,露天溜冰场才是属于前社交媒体时代的平民冬季运动宝地。
作为南方人,第一次看见什刹海溜冰场还是有些震惊——黑压压的人群在冰面上蹬着小车,大声欢笑,靠近岸边的冰面上围着栅栏和红灯笼,场边的大喇叭放着童声版“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如果不是都出现在厚厚的冰面上,这个场景像极了北方乡镇赶集。
这就是北京市区溜冰场的特别之处,极为市井气,极为欢快,然而这些冰场——如什刹海、北海、颐和园等,大都是百余年前令人生畏、不可靠近的皇家园林。
北京什刹海溜冰场。摄影:魏亚霖
在作家邓云乡笔下,老北京的溜冰场是有三六九等的:“在当年,如果嫌城里北海漪澜堂冰场、公园筒子河冰场冰不平,或者嫌人太多、太乱,那就请到清华园荷塘边上,或者到燕园未名湖。尤其是燕园未名湖的冰场,那是当年北京最高级的、最美丽的冰场。”
不过由于疫情,清北等大学校园统统封闭管理,让邓云乡魂牵梦绕的未名湖冰场,我不能得见。
除了滑雪、溜冰,北京人还热爱假期里一切正常开放的公园、景区。等我反应过来时,故宫博物院新年正月初一、初二的门票已经售空了,我只能选在大年廿八去溜达了一圈,因为除夕那天故宫也要放假。
从天安门楼走进去时,游客较平日并不多,到午门排队进宫时,人群已经排成了好几队,依次亮码、测温、安检。进入后,故宫里的宫殿楼宇依旧,只有北面背阴处的积雪还未融化,让龙凤浮雕可以看得格外清楚。
故宫博物院。摄影:魏亚霖
在北京过年,对我而言就是一次漫长的散步。一个人的春节实在谈不上什么仪式感,只觉得北京特别安静,路上的人和车都少了,也决计不可能出现南方城市里的“违规”鞭炮声。
除此之外,各个资讯APP仍在坚持给我推送消息,“印尼2月1日起恢复煤炭出口”、“何同学又给一家上市公司打广告了”、“Meta财报不及预期”……
不管资本市场年后开市怎样,我要先看完冬奥会开幕式,然后继续出门散步了。
北京南护城河。摄影:魏亚霖